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时间的地震,就这么猝然降临。
苏云宛猛地一颤,惊出一身冷汗。
秦君屹立即将她搂紧,紧张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如果昨夜没有临时起意,我肯定会在今晚做手术。”苏云宛一想到这,心跳就止不住乱了节奏。
秦君屹心里猛地一疼,不断地轻抚后背,“没有如果,都结束了,我已经好了,真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云宛想起那个光怪陆离的噩梦。
要不是现在身处大山中,而不是梦中的屋顶倾塌,她都要当其是一种预知梦了。
可实际上,正因为有了那场梦魇,才使她迫切地想拼尽异能,为秦君屹解决最后的隐患。
那么问题来了,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预警?
梦中的疫病和箭雨,又会以什么方式降临?
苏云宛带着疑问,意识渐渐消失时,被一声崩溃的哭嚷惊醒。
“小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还比不上一袋大米吗”
从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中,众人知晓了原委。
在刚才的生死关头,做为父亲的男人扛起一袋大米就跑,完全没顾上妻子和女儿。
或者在他的潜意识里,妻子没了可以再续弦,女儿长大会嫁出去,终究是别家的人。可要是没了粮食,那是会没命的。
面对着妻子的指控和周边人异样的目光,男人羞恼成怒:“你们不是被救回来了吗?我拯救粮食,还不是为了让你跟孩子有口吃的,别不识好歹!”
女人对他的无耻之言惊得嘴唇发抖,悲愤的情绪达到极点,尖叫起来:“和离!我要和离!”
“我不同意!”男人话音刚落,就被他娘荣氏给叫过去一阵嘀咕。
等他回来时,却松了口,“你可想好了,真要和离,可就回不了头了。”
“你放心,我就是死,也绝不会再复合。”女人恨得咬牙切齿,“小竹被你们当成赔钱货,却是我的心头宝,你把小竹给我!”
看着刚满五岁,被妻子抱在怀里的女儿,男人面露犹豫,他娘荣氏又道:“给她!正好少一张嘴吃饭。”
男人一想也是,便如了妻子的愿。
为免反悔,荣氏立即叫他去主家借笔墨纸砚,当场写下和离书和断亲书。
而所谓的主家,正是楚氏家族旁系,楚翊称为二叔公的一家。
自从跟楚家决裂后,他们家内部也发生分裂。
为了节省钱财,那二叔公采用分家措施,将不得宠的庶子整房分出去,只留下最会奉迎的庶子一房当奴仆使唤。
坚持和离的女人名叫丁秋彤,她的公公正是不得宠的庶子之一,只是在去年就病逝了,留下发妻荣氏和两个儿子。
上行下效,荣氏的大儿子也要求分家,将弟弟一房三口分出去。
荣氏自夫君死后,便依赖大儿子过活,即便心中不舍,也只能同意。
分家后,丁秋彤用藏起来的银子买了代步车和粮食。原本能支撑挺长一段时间,可刚才一场山崩,全被埋了。
至于男人抢救下的一袋粮食,已经被他扛到大伯哥那边,根本没有她和孩子的份。
丁秋彤紧紧搂着已经晕睡过去的女儿,满腹心酸,黯然泪下。
男人写完两份书纸回来时,见到母女俩这一幕,心里有些不忍。
可是要怪,只能怪妻子没生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