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青衣,身量修长,一双桃花眼生饶有兴致地打量苏云宛,“你就是刚嫁入秦家的苏侍郎之女?”
苏云宛点头,又落落大方地回问:“公子是?”
驿丞为她介绍:“这是宣平侯。”
“原来是侯爷,失敬。”苏云宛听说过他的名讳,他是太后的外甥,极受太后喜爱,皇帝器重。
“我父亲与苏侍郎有些交情,可以带你回京。”宣平侯轻摇羽扇,等待她欣喜道谢。
毕竟谁会放着荣华富贵不要,去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呢?
谁知苏云宛却笑着回绝:“我父亲已经放弃我了,与其回去招人厌烦,不如到幽州安居一隅。”
宣平侯见多了诉苦之人,却还是第一次见人笑谈莫大悲难,还是个柔弱的美人。
他鄙薄苏侍郎冷血无情的同时,心生怜惜:“那你便跟本侯走,本侯安顿你。”
苏云宛摇头,“我已已嫁入秦家,自当患难与共,不离不弃。”
她若想走随时可以走,怎可能委身做妾。
“你可想好了?除了我,没人敢带你走。”
“多谢侯爷,我意已决。”
有宣平侯在场,买驴车的话题没法再继续,苏云宛便提出告辞。
可她刚走几步,就被宣平侯叫住:“驴车不要了?”
“若是可以,当然要。”苏云宛回头转身。
宣平侯瞬间想起一句诗词: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。
他掩下心思,合起扇面往手心敲了敲,“不就是辆驴车吗?驿丞,你答应苏姑娘便是。”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故意称呼苏姑娘,而不是少夫人。
“侯爷,这要是上头追责,下官担当不起啊!”驿丞一脸忧虑。
“那你将驴车售与本侯,本侯再送给苏姑娘。”
“侯爷说笑了,下官这就叫人卸下毛驴。”有侯爷担责,驿丞再不觉为难。
“卸什么卸,本侯特意赠送给苏姑娘做代步车,谁敢非议?让他直接来找本侯。”宣平侯气焰高涨,还吩咐道,“再给苏姑娘准备一床被褥,要是留宿荒野,容易受寒。”
驿丞连声应下,苏云宛却若目有所思地望着他。
堂堂一个侯爷,送驴车也就罢了,竟还能想到被褥这等细微之处?
“相逢即是有缘,你还需要什么?尽管道来。”宣平侯大手一挥。
苏云宛也就没客气:“我缺一身换洗衣物。”
这可难倒宣平侯了,他看向驿丞。
驿丞立即道:“我那有小女的新衣裳,只是布料粗糙,恐怕少夫人穿不惯。”
“谢谢您,有得换穿就不错了,岂会挑剔。”
苏云宛说完,驿丞表示会让人直接送到客房去。
苏云宛和驿丞相继离去,回到厢房的宣平侯站在窗前,望向天边的圆月。
他想起前几日的婚宴,那时的秦君屹一身红衣,春风得意,而今却被施以极刑,生不如死。
说什么王权富贵,灰飞烟灭也只在弹指之间。
宣平侯心底悲怆,只望那位能就此作罢,不要出尔反尔、赶尽杀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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