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小鱼尽管告诉自己一定要矜持,不要露出极其渴望的神色来,但是当克洛伊将砚台放在了桌子上,一层层打开了报纸时,莫小鱼还是难掩激动的神色。
贝特朗是个老狐狸,一眼就看出来了莫小鱼的面目表情,以及对这块砚台的钟情,克洛伊看了一眼贝特朗,爷俩心照不宣的对了一下眼神,一切都是那么的默契。
莫小鱼不顾砚台的黑墨,伸手拿过来,然后翻转,看砚台的背部,所有关于正气砚的记载都在这上面体现出来了,可是这到底是不是正气砚,他还是不敢肯定。
贝特朗和克洛伊都没说话,任由莫小鱼翻来覆去的在那里看,直到莫小鱼叹了口气,放回到了桌子上。
“怎么了,鱼,这东西不对吗?”克洛伊疑惑的问道,因为在她看起来,莫小鱼的神色显的非常的凝重和失落,这样的表情她看多了,不过是古董买家一种杀价的手段而已。
如果莫小鱼也是这样,这倒是让她感到很伤心,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了,自己对他那么的爱慕,他还用这样的伎俩来坑自己吗?
“以我自己的知识了解,这确实是一方古砚,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知道这方砚台的来历,如果我猜得不错,这就是那方失踪了五十多年的正气砚,你们对正气砚有了解吗?”莫小鱼问道。
克洛伊看了一眼贝特朗,然后两人都一起摇头,表示不知道,贝特朗可能真的不知道,但是克洛伊刚刚查过,岂能不知道,她这么表示,不过是想听听莫小鱼到底怎么说,以及它的价值所在。
于是莫小鱼就把岳飞和文天祥的故事说了一遍,末了才说道:“这方砚台如果是卖给外国人,可能也就是一方古砚的价格,但是如果卖给中国人,价格就会很高,因为这砚台上有中国人的骨气,但是有个问题,这方砚台一直都是在警察部门备案的,私下交易可能好一些,但是价格肯定不会有拍卖会高,如果真的能上拍卖会,也许会是一个天价”。
莫小鱼的实话实说让克洛伊内心里很高兴,她认为这才是她要找的男人,不会对任何人都耍心眼,如果莫小鱼刻意贬低这方砚台,然后要求据为己有,她是不会给他的,但是现在她动心了。
的确是这样,它能卖一个好价钱,可是那也仅仅是钱而已,莫小鱼会怎么看她?
可是这方砚台也是她爷爷很喜欢的东西,所以,要是把这方砚台送给莫小鱼,必须要征得爷爷的同意,所以,尽管她当场就想说送给莫小鱼,可还是忍了下来。
中午的午饭极其丰盛,这是莫小鱼来巴黎吃的最好的一餐饭了。
午后,莫小鱼去休息了,而贝特朗则回到了书房练习写字了,中国书法让他受益匪。
“爷爷,你的身体还好吗?”克洛伊没话找话的问道。
并且拿起一根墨条在正气砚上开始磨墨,贝特朗看了她一眼,问道:“你是来打这方砚台的主意的吧?说说看,你想怎么办?”
对于一眼被看穿自己的小算盘,克洛伊感到很不好意思,于是停下了手里的磨墨,说道:“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矛盾,但是他很诚实,不是吗?”
“但是诚实能当饭吃吗?”贝特朗不置可否的说道。
“那怎么办,我看的出来,他很想得到这方砚台,这对我们来说,不过是一件古董,最多是一件值钱的古董,可是这对他来说是有情感在里面的,这种滋味很难受的”。克洛伊说道。
贝特朗看了一眼克洛伊,说道:“你知道吗?苏菲现在正在为他做事”。
“嗯,我知道”。
“你没明白我的意思,我是说苏菲……”
“我知道,爷爷,你就是想说苏菲现在是和莫小鱼在一起,对吗,这有什么,和这方砚台有关系吗?”克洛伊问道。
“当然,我的意思是,你不要以为给了他这方砚台,他就会和你结婚或者是留在法国帮你经营家族的事业,这是不可能的,这家伙现在做的很大,我问过苏菲了,他在中国开了公司,很厉害,所以,无论你做出什么让步,他都不会留下的”。贝特朗说道。
“爷爷,这些我都知道,我从来没想他留下帮我,我只是想,满足他的这个愿望而已,如果以此为交换,我想,我们两个人就算是在一起,也不会开心的,而且,这一次他帮我们除掉的危险,已经胜过了很多方这样的砚台了,一旦梅智楠真的把我们出卖给国际刑警,我们的一切都将完了,就算是我们最后躲过一劫,但是那些买家也会来找我们的麻烦,因为他们不想让人知道和我们之间的交易”。克洛伊说道。
“所以,这方砚台就算是答谢他了?这太贵重了吧?”贝特朗用毛笔在砚台上蘸着墨,有些舍不得的样子。
“爷爷,有什么东西还要比我们的平安重要呢,而且我相信,我把这方砚台送给他,他会记住我一辈子,这就够了,如果你不介意,我可以生一个混血的宝宝,东西方最聪明的人结合,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也是最聪明的”。克洛伊说道。
“哦,天哪,你可真敢想,看来我要是不同意,你就会扔下我这个老头子跟他走了,对吧,好吧,好吧,就按你说的做,一切都听你的,我的公主殿下”。贝特朗说道。
克洛伊在得到了贝特朗的同意后,高兴的搂住贝特朗的脖子,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,让贝特朗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。
克洛伊快步走向了莫小鱼的客房,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莫小鱼,推开门时,发现莫小鱼正在呼呼大睡,这几天都在熬夜,他一定是累坏了。
克洛伊坐在床前的椅子上,等待着莫小鱼的醒来,她很想伸手摸一下他的脸,可是每次都怕吵醒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