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。”昭华转身,面向众人,从容不迫,却很强势,“本殿深知诸位所念皆为齐王,可纵观历朝历代,古往今来。哪个英明之主是死守皇城的?大祸当前,两河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皇兄请奏前往,我等当敬其忠义!”
“各位大人,”唐衍站到昭华身侧,“人不率则不从,身不先则不信。本王愿为人先,请诸位助我!”
他双手执于胸前,俯身长拜。
诸幕僚闻二人之言,心中大动。
没有哪位胸怀抱负的臣子能抵挡住这番话,众人忙不迭跪下去,“臣等,愿佐殿下!”
紫宸殿,听了唐衍的治灾诸策,又再次确认其请求后,永丰帝长舒一口气。
“你这孩子,果然有魄力有胆识。”
唐衍拱手,“儿臣想为父皇分忧。”
永丰帝眸光带着审视问他,“只是因此吗?再无旁的所求?”
他坦诚:“有。”
“什么?”
唐衍躬身:“天下大同,百姓常安。”
永丰帝听完,神思恍惚半晌。
这样的愿景,曾是他致力于做成的。
可饶是他是皇帝,其间阻碍也实在太大。
他用了十八年的时间,尚且也只能做到如今地步,中原地区百姓和乐,可边关百姓尚且活在水生火热之中,随时可能再兴战乱。
这便是一个王朝初立的弊端。
他这一代,必将延续上一个王朝末世时的兵戈。
可下一代呢?下下一代,或者更下一代,总有帝不敢犯,四时来朝之景!
正是因有此执念,永丰帝未敢将继承之位轻易许出。
他这一生算得上勇武,可他也谨慎。
怕所托非人,大邕基业毁于他手。
思及此,他垂眸看向底下恭敬拱手的唐衍。
“你这一去,不怕回来后江山易主吗?”
他的身体越发不好了,这是皇子们都知道的事情。
指不定哪一日,他便会定下储君。
“只要是父皇旨意,儿臣无有不从。”
“好。”永丰帝颔首,“记住你今日说的话。”
唐衍垂眸,“是。”
齐王离京那日,京中仍然雨落不绝。
城楼上,艾艾不理解,“您不是说齐王殿下此行危险,怎么还让他去冒险啊。”
昭华目送着齐王的仪队远去,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影子。
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冒险,知其难,解其困,行其道,便是探险平乱。不管是谁,都不能困于一室之内。”
这一世父皇的身子比前世的现在好太多了,不会出现突然病故的情景。
而既然早知今日两河之灾,她也早就为兄长部署好了一切。
和平时期,帝王或许可以于庙堂遥指。
可战乱频频,未来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比现在更难熬。
或许在未来的某一日,年轻的帝王需要亲征。
那么如今,便是他历练长成之时。
艾艾懵懂点头,“殿下筹谋深远。”
忽而又一笑,“不过说起来啊,您这模样,哪里像个公主,活像是已经辅佐了几代帝王的太后一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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