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那道温润熟悉又透露着无奈心疼的声音来到她身边。
手中短刀的刃被人握住。
“昭华,放手。”
耳边却好似有凄厉的鸣叫声,她目光涣散,握得更紧了。
刀刃有新的血液渗出。
一颗,一颗,砸落在地上。
“昭华,他们都还在。”
她目光渐渐聚焦,看清了面前的人。
“是你啊。”
五指终于缓慢松开。
他轻轻抽走了短刀,“是我。”
他用没流血的那只手,极尽认真地擦掉她脸上的血渍。
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一切都不一样了。”
甬道口光线倾斜,拉长两人身影。
一左一右,克制守礼。
唯有光影,被时间重叠。
三日后。
永丰帝病后第一次出现在人前,彻底整肃此次协同太后作乱的一众大小官员。
听着常礼宣读的圣旨中那一串串人名,饶是晋国公也是后怕不已。
这十余年间,太后党竟扩大到如此队伍。
难怪这些年大邕一直风波不断,怀王旧部之人也层出不穷杀不绝。
不必太后承认,各人心中自有衡量,今日之祸,始于十余年前。
有袁太后在,当年的清河王当真纯良无害吗?
细思真叫人胆寒。
永丰十三年六月中,太后与永丰帝这对母子的博弈,历经十余年,终以太后前往行宫“礼佛”落下帷幕。
门下侍中公孙长赢致仕,携族人返乡。
吴猛韩沧二人赐死,三省六部皆有牵连者。
可许是嗅得大邕内里变故,静默了没多久的北狄结盟了北燕,集结四十万大军于西北,大战一触即发!
而长宁郡王因率兵护驾在京师,西北少了一将,京城内外因此不安。
“天人交战,庶民遭殃。陛下与太后博弈虽胜,可这一回边关动乱来势汹汹,大邕只怕要不安宁了!”
“是啊,皇室的事终究是内里的矛盾,不管陛下当政还是太后临朝,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可若西北城破,受苦受难的不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嘛!”
“是啊,这下可如何是好啊!”
“虽还未开战,可两国联盟显然是存了分裂大邕之心,等敌军入了西北之境,再破凉云州过来,京师便也无存了!”
这样的民议引得朝臣们也屡屡上谏,永丰帝却镇定自若。
直到七日后北燕突然撤军,满朝哑然。
饶是大邕的臣子们也懵啊。
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全部撤走了?
当然了,最震惊的当属北狄当权的倚月公主。
“打听清楚没有,北燕为何撤兵!”
“殿下,是大邕那边寻了人前去谈判!北燕帝便临时倒戈了,还处死了与您结盟的大王子呼延津。”
“是谁?!大邕内乱,什么人这么快就到了北燕谈判?!”倚月不愿意相信,谁能这么快说服北燕帝。
“大邕五皇子,唐衍。”
“!!!!”
不同于倚月的焦灼,此时的紫宸殿中,永丰帝看了眼天色,放下了奏折。
“昭华和宝仪呢?”
躺着那些时日,他身边都是两位公主陪着。
一下子两人都不知去哪了,他甚是不习惯。
常礼笑着上前给他换热茶,“宝仪殿下前往广济寺祈福了,今日安南王世子离京,陛下您不是让昭华殿下代送吗?这会子怕刚到城门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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