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万岁!长公主千岁!”
章婕妤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昭华你没死?怎么可能!”
永丰帝由昭华扶着坐到了龙椅上,深深看了一眼章婕妤。
“渝州别驾黎广之女黎姝,欺君枉上,谋害长公主生母,交由长公主处置。八皇子唐慎,即日起移住广集殿。”
永丰帝点明了她的身份,那么她便连嫔妃也算不得了。
至于唐慎,永丰帝已经打算于玉牒上修改其出身。
“不,不!臣妾是你的嫔妃啊,陛下!太后,太后您救救我!我不想死!”她慌乱地去抓太后凤袍的衣角。
对于无用之人,太后连眼神都懒得吝啬。
她看向龙椅之上的永丰帝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:“你果然是装病。”
袁太后已年迈,发间的白丝即便被凤冠包绕着也不能全然隐藏。
便是这个女人,暗地里弄权大邕十数年。
“大邕江山若毁于我手,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?故而儿子不敢再病。”
十多年来,他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殚精竭虑地想令大邕中兴,却每每被一股子势力阻碍。
那些朝中大大小小的老臣,分明背后无人,应是纯臣之身,却总是拧成一股绳,干扰他许多兴盛大邕之策。
譬如科举,譬如盐策。
只是曾经他从未想过,会是一力扶持他登基的太后。
如今回首想想,当年他与怀王,本非实力对等。
可在太后插手后,两边势力从来平等,一旦谁居上,另一人必定以功进益;一人受先帝申斥,另一人也必定因事降罪。
而唯有清河王,从始至终都是一位尊贵的闲散王爷,整日以诗书为乐,甚至与怀王情分更深一分。
可怀王就是如此突兀的当街了射杀清河王。
其中隐情,已无人可以解释。
可永丰帝此时十分清楚:太后,从来便没有离开权力枢纽。
千牛卫兵很快将黎姝被拉下去。
而拥护太后的文臣此刻不敢多言,武将亦被制服。
随着身边最后一个人被带走,便只剩袁太后自个儿。
原本要临朝的志得意满,到了此刻竟显得寂寥凄凉。
但她仍旧孑然站着,哪怕身边空无一人,她也不愿弯下身骨。
她最后垂眼看底下的人。
她之所以敢在今日动兵,是自以为胜券在握。
可谁知每一步棋子,都被算好了。
袁太后看着永丰帝无甚病态的面容和一旁的昭华,还有什么不明白。
为了做这一局,皇帝果真煞费苦心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皇帝,你赢了。”
永丰帝神色平静,并不觉有可喜之处。
皇室动荡,天下不安,他再得了胜利又有何益?
“入伏了,京中炎热,母后移居行宫养病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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