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完正事,正要回清凝殿去,旁边冷不丁就响起一道男声。
“长公主殿下蛊惑人心的道行是越来越深了。”
昭华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,“不阴阳怪气会死吗?”
霍辙被哽了一下,正色,“我的错。”
他重生回来后就习惯了,得改。
“歉礼。”
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。
他从背后变戏法似的将东西递到她眼前。
是一株墨菊。
花辨如丝,花色如墨,甚是华重。
“我记得广集殿附近没有墨菊吧?何况这种品色的墨菊,定是紫宸殿才有的。”
昭华瞥他,“看来父皇软禁你是太应该了。”
“啧,你啊。”他长叹一声,颇为怨念,甚是感慨,“真是薄情。”
“当年利用了我,说要与我成亲,后来又抛弃我……”
他话里尽是哀怨。
昭华最怕他说这个,转了话题。
“有事说事。”
“真是没有情调。”霍辙将花塞她手里,话虽如此,眼珠子却一直追着她,眉眼里盛满了笑意。
要也得要,不要得要。
哼,惯得她。
“西北的人已经露出马脚了,与北狄这场仗便不会打太久。至多半月时间。”
她眸光微闪,心中默默计算着日子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看来她得加快些了。
随即转身要走。
他一急,“我近来又犯病了。”
昭华:……
事实是事实,就是这个说法吧……总觉得奇怪。
“三日后慈真大师会进宫。”
“他针扎得不好。”
昭华:(@ ̄ー ̄@)
真是服了。
“我亲自给你扎。”
微微蹙着的眉头终于松散开来,他扬眉,似二月积雪沐阳而融,“好。”
“那我等你来。”
昭华长吁短叹地回了清凝殿。
霍辙的事情告诉她一个道理:人啊,千万不能欠债。
“主子,皇后娘娘来了。”
昭华惊喜,“母后怎么这个时辰来了。”
外头更深露重的,她赶紧叫人拿了盖腿的小毯子来给皇后用。
皇后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。
目光眸光掠过白玉花瓶里插的花束时说道:“这几日国子监休沐,我又拘着你不叫你出宫去,怕你闷坏了。”
皇后渐渐上了年岁,一笑时,眼角便隐隐有暗纹。
可这并不影响她的风华。
“与母后待在一块儿,哪里会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