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她最有获胜的潜力。
霍辙下巴抬了抬,“本世子有教学洁癖,不愿意教别人教过的学生。”
唐翘哑然。
行吧,她连骑马下棋这种事都是霍辙教的。
“你说聿之要教导你的骑射?”唐褚听到这消息后,也是惊讶得厉害,连手中握着的毛笔都险些掉了,“这孩子一向我行我素的,之前我叫他去兵部大营走一圈他都嫌累呢,怎么眼下竟愿意教你?”
唐褚上下打量了自家长女好久。
不是他眼拙,也不是他胳膊肘往外拐,他对自家女儿也算有些了解。
瞧着也不是个武学天才的模样啊?这聿之是怎么想的?
唐翘挑眉,“父皇,您这是多嫌弃您女儿我?若非父皇不早些给女儿找好武师傅,女儿也不至于求到人家身上去啊。”
永丰帝假装咳了咳,转过身去,摆手,“这几日,朕不是太忙了嘛。何况,父皇迟迟没给你师傅定下来也不是朕忘了,到底比武的时候有你妹妹就可以了,你也不必太刻苦。”
“再说了,若非你和宝仪淘气跑去京外,朕也不至于忙成这个模样啊。”他背对着唐翘一脸正色,余光悄咪咪往后头瞥,“你也要理解父皇才是啊。”
天可怜见,最近着实事务繁忙,他给忘了……
唐翘哪里瞧不出来,却也不拆穿他。
“父皇辛苦,不过如今也好了,女儿自个儿有了武学师傅,日后便跟着霍世子学了。”
“好好好,”他转过身来,笑意盈盈,“聿之既然肯教你,你也要好生学。”
他感叹,“聿之虽然病了,可能得他教诲,于你必然有益。你若有机会,也劝劝他带带咱们京城的一些出色子弟。若能调教一两个可用的出来,便是造福大邕了。”
“不过昭华啊,”永丰帝千叮咛万嘱咐,“国子监女学开设不易,你母后千辛万苦才弄了下来,你可不能辜负你母后。虽然你母后不慎将这样一位女夫子请进了国子监,可到底是师傅,你若不喜她的观念,也尽可忍耐一二,多些尊敬才好。”
唐翘抬眼,眸光微动,“父皇怎么会认为,她是母后请进国子监的?”
永丰帝眉峰微拧。
他误会皇后了?
“此事暂且不提,只是那金张氏因之前的事,不愿再教导国子监女学。昭华以为,如何妥善处理善后事宜?”
此事已有定夺,可他也想看看,两个女儿对此事的态度。
虽说公主不必继承皇位,可身在高位,不能两眼一蒙,万事不懂。
“既然夫子不愿意,若咱们强行令她回来教学,倒叫世人觉得皇室蛮横无理了。”
长女入京后,仪态养得愈发好了,往那儿一站,竟就与二女儿宝仪一样,叫人怎么瞧都心生欢喜。
永丰帝赞赏地颔首,“你与你二妹所见相同。既如此,朕便赐金给她,叫她歇着吧。”
那金张氏,满嘴仁义道德,虽说是什么“女圣人”之言,他却不以为然。
而且听着国子监的人回话,竟是妄图以皇室公主来给自己立威铺路了。
昭华和宝仪如此做,他很是赞赏。
只是师者如父,这是礼制。如今民间议论纷纷,他做人君的,也不能叫人觉得自己骄纵儿女。
“这两日你们都跪了佛堂,加上你三妹在广济寺的善举,眼下也尽够了。只是日后,三思而后行,你可知晓?”
他说的三思而后行,并不是要让她们一味顺从于礼制礼法,而是要张弛有度,给自己留有余地。
唐翘认真点头,“女儿明白了。”
“行了,你回去吧。”
正要转身退下的时候,外头常礼焦急地快步入殿来。
“陛下,五皇子在回程途中遭遇劫杀受了重伤,生死未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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