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乔乔有一个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,很是恩爱。她平日里话语中,除了舞刀弄枪,便唯有承化伯府的姜利来。
“你那县马我是没见过,”唐翘看了眼北燕使臣的方向,目光柔和。“不过丹涂皇子,确实性仁善真。”
“仁不仁善不晓得,可这人眸子生得极为纯净,瞧着性子和耳根子都软,一看啊就是那种以后要被皇子妃拿捏的。”她说着说着又自顾自夸起来,“还是我家那位好。”
唐翘和婉柔相视一笑。
不过短短几日,一熟识了便晓得这妮子最在乎她那未来的县马了。
男宾席上头,归佑悄声对自家主子道:“世子,殿下夸北燕皇子,性仁善真。”
霍辙手里捏着的茶盏险些碎掉。
“再读。”
于是归佑又站回去,凭借自己站着的优势和极佳的眼力,看向唐翘方向,细细观察几人说话时唇齿的颤动。
上头永丰帝洪亮的声音传下来。
“二位公主舞姿不凡,来人,赏二位公主。”
“多谢大邕陛下。”
接赏之后,朝阳径直看向男宾席间霍辙的位置。
“定北王世子以为如何?”
霍辙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那人身上收回来,懒洋洋道:“尚可。”
“只是尚可?”
朝阳尖细的声音刺激着霍辙的耳膜。
他眯了眯眼,这才递给他一个正眼。
“不然呢?”
许是因为自己国家战败于定北王府,又或许还有别的因素,朝阳冷笑道:“在场之人无不赞我与妹妹,偏偏世子不以为然,难道是质疑大邕陛下所言?连陛下以为不错的,也只觉尚可。”
她勾唇,“由此可见,霍世子眼见何其之高。”
这样的挑拨之言倒很有些威力,可却对错了人。
“陛下乃仁君,正因见识广博,胸襟宽阔,不忍二位公主如现在这般失魂落魄以至于风度尽失,夸赞于口。可本世子也赠公主一言,人外有人天外有天。何以做井底之蛙,洋洋自喜?”
这样嫌恶的语气加上霍辙那不屑的表情,几乎将朝阳踩入泥地。
她好不容易才维持住教养,却也心下恼怒不已,“世子既说我姐妹二人之舞姿只是尚可,那世子定然见过更美妙绝伦之舞。却不知,何人能得世子赞誉,高过我们姐妹二人?”
她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贵女,不一会儿,自信又轻蔑地笑了。
“我北狄地域辽阔,最喜踏马寻春,猎羊擒兔,素性洒脱张扬。跳的舞自然也昭示北狄儿女之风采。倒学不来大邕姑娘们轻歌曼舞,盈盈姿态。”她道:“难怪世子如此评价。却原来是看惯了大邕风采,竟瞧不见外物。”
“定北王府威名赫赫,如今瞧来,却只有马上之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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