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成荫冷声抬手,“下去!”
“公子。”她来他身边多年,第一次见他负伤。
“我不想再说第二遍。”
霓裳垂眉,福了福身,“是。”
他兀自进去,微微抬眼,径直往少年躺着的床榻边上走去。
他似乎中了什么迷药,人已然昏死过去,即便不笑,那张脸仍然美得叫人心惊,又令人发恨。
柳成荫从床榻边的花瓶底座后取出一把短刀,兀自打量着刀锋,眸光愈发深沉,“章甄啊章甄,兄长我当真是小瞧了你。”
枉他一腔热血,却没料到从头到尾便是一场算计。
章甄不是甘州富商之子,他的算盘落空了,刺史经由此事也瞧出他的心思来。
想及方才刺史发怒的脸,和那块砸在额边的银锭,他对着那张俊脸扬了扬刀,只恨不能当场杀了此人。
可他不甘心。
刀锋映射的烛光在少年脸上游走,他红着眼,邪戾地冷笑着,似在对他说话,又似自言自语,“兄长我该削下你哪块皮才好呢?”
“你毁了兄长的前程。不如便削你额间?或者,割了你的舌头?”
他的刀渐渐挨近,唐翘压在侧边的手微微紧了紧。
许是太过愤怒,他的手都在发抖。
就那刀刃几欲要与额间触碰之际,外头李管事的声音猛然响起。
“公子,诸位买家已经在等候您了。”
许是遭了惊吓,刀尖直直刺入额头,鲜红的血顷刻便从刀尖流出。
少年的皮肤太过白皙,红的血在额间微微染开,突兀之余又震慑人心般的惊艳。
柳成荫慢条斯理地收了刀,打量着他的额头,眸光晦暗不明。
忽而他笑了,将刀扔在地上。
“进来。”
李管事开门而入,恭敬立在他身后。
“公子,今日虽因变故不能定款了,可商户们那里,若不解释一二,只怕他们会闹腾。”
“我自会去周旋。”他目光还未从那人身上收回来,脸上诡异地噙着笑,“李树,你亲自将他抬回柳府去。”
李管事猛得一怔,余光悄悄瞥了眼那人的容貌,忙又垂下头来,“是。”
柳成荫很快走了,李管事出门去寻护卫来抬人。
唐翘感受着小臂和额间传来的痛意,头晕和困意便浅了一些,正想起身,便听见外头霓裳的声音。
“这些是还未签订好的契书,公子命你一同拿回府中去妥善放置。”
“好。”
唐翘迅速闭眼躺好。
李管事领着人进门来,“搭把手,抬去外头的马车上。”
有人上前来,惊叹道:“啧,这脸蛋……”
“闭上你的狗眼!”李管事沉声骂,“这是公子要用的人,你们若不想死,就管好自己的手。”
那几人显见惧怕了。
李管事依次扫过几人,冷声道:“将那底下的被子也端走。”
这就是半点都不许他们碰。
几人不敢多言,上前将人裹在被子里抬出去。
几个人轻脚快步,很快走过回廊口。
待他们完全过去后,一道颀长的黑影从后头蹿了出来,往相反的方向悄摸挪过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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