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在景贵妃母子那,真是从无好脸。
“快起来吧,他都走远了你仔细腿跪疼了。”
说着就要去搀她。
没想到唐翘撑着自个儿母后的手就起来了。
皇后反倒愣住了。
她方才见芝芝那跟倔牛一样的脾气,还以为她受了训诫,要苦口婆心劝上许久才喊得起来呢,没想到这就起来了?
不过她不大在意这事。
“你呀你,你父皇是君,你三哥与他那般亲厚都不敢这样与他说话,你倒好。”皇后嘱咐她,“日后可不许这样了。”
当真是吓死她了。
唐翘垂着脸,不知在想什么,眉头耷拉着,睫毛微微颤动。
皇后见状简直心疼死了。
“你父皇不过说说而已,你莫要难受啊芝芝。”
脸上慈母,心里却在骂永丰帝。
一年到头板着脸!当真叫人恼得厌!
“母后,”在皇后的无尽腹诽中,她缓缓抬起头来,“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皇后以为她是当真难受了,心里骂得更凶了,“去吧去吧,多去看看花儿草儿的,心情好。”
一边给苏荷艾艾还有初九递眼色。
快跟着你家主子!
而这厢,永丰帝出了椒房宫就后悔了。
“我刚刚是不是没控制住?”
一边抱着拂尘的常礼很不走心地笑了笑,何止没控制住啊,简直是炸了好嘛。
陛下一向对女儿颇有耐心,多少年没见陛下对子女这样发火了。
心里这样想,嘴上常礼却道:“长公主到底年纪小了些,有些话语不太恰当,陛下生气是应该的。”
可越是他这样说吧,唐褚就越觉得不得劲儿。
许久后长叹,“才认回来呢,就骂她,以后该跟我不好了。”
常礼擦了擦额边的汗。
原来陛下从椒房宫出来沉吟这么半天,是在想这个呀。
“奴婢倒瞧着长公主殿下是个心性坦诚。奴婢虽无儿女,却听闻民间都说,这不管是父子还是母女之间啊,若从来不争吵,那才是越发疏远。”他眯眼笑着,“多吵多通嘛,不闹一闹辩一辩,陛下又怎么晓得儿女心思呢?”
唐褚难得扭头看他一眼,“你倒是说到了点子上。”
其实很多东西,皇室与民间都是一个道理。
只是皇室束缚多,反而父母与子女之间,常年互相猜忌却不宣之于口,时间久了,自然疏离又埋怨了。
“那陛下,可要奴婢重新给昭华殿下准备些什么赏赐?”
“她虽然年轻气盛,可这次不仅有惊无险还能将那张远招安下来,也是她自己聪明。”他琢磨了下,“朕私库里那方徽墨,就给她吧。”
常礼微微诧异。
他以为陛下会与对其他公主郡主一般,赏赐珠宝首饰或者绸缎之类的东西,没想到是赏赐了墨。
但他没有质疑,笑着应了,并在心里嘱咐自己,要早些办好这事。
“陛下眼下去何处呢?”
如今又不好返回椒房宫了……
户部人选还未定下,他想了想,正欲回紫宸殿去,可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。
“去关雎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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