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可就严重了,除了几位特恩的老臣,其余大臣们顷刻间全都跪下去了。
“陛下乃仁厚明君,厚德于天下!”
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,永丰帝长叹一声,“众爱卿可知,此匪寇,从何而来?”
“那匪寇头子,本是湖广盐户,自言被逼得活不下去,屡屡呈报冤情,竟又未有一封抵达京师。以至一路逃到京城上来落为匪寇。”永丰帝手指搭在龙椅上,微微磨蹭着光滑的椅面,“众爱卿觉得,可信否?”
一时间,满堂寂静。
有认真思考的,也有胆战心惊两股战战的。
新任户部尚书曹聚先站了出来,执着笏板:“大邕开朝之年,盐户便可免除徭役赋税,只需专注产盐即可。湖广一带盐业乃大邕之首,其地盐户富裕者有余,虽有些许贫者少有余钱,却也能幸福度日。比起巴蜀之地甘北之地,已然富庶,若湖广盐户都活不下去了,天下百姓岂非皆是穷苦?”
曹聚敢于直言,此话却也十分妥当。
靖宁侯也脱列,“湖广一带离京甚远,百姓出州皆需路引,若真如此人所说是被逼逃离出湖州,那这几十人又是如何通过层层筛检平安抵达京师?陛下当政,政治清明,又逢近来御史台下放监察,若有冤情,早已直达京城。臣以为此人言语漏洞颇多,不足为信。”
自然也有寥寥反对之声。
“可若此人所言非虚,湖广一带盐户岂非早已置身苦海?”
“仅凭他一面之词,实在不足为证。或许是这匪寇们担心被捕后受到重惩,于是巧言编造身世,以图减轻刑罚。”
满朝辩议下来,竟是少有人以为,张远的话可以当真。
永丰帝也早料到这结果,他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唐清,“逸王,此事你如何看待?”
唐清拱手,“儿臣以为,不管虚实与否,匪寇平白出现在京郊绝非寻常事。儿臣不愿相信张远所言,却更不愿湖广不安。湖广乃大邕重地,若有冤情,不可不察。”
“太傅以为呢?”
崔太傅是看着永丰帝长大的,他只哼唧一声,太傅都晓得他想要啥。
于是一个躬身,“臣以为,逸王殿下所言很是。”
永丰帝颔首,见百官前头那几个勋贵焦躁不已逐渐要脱列说话的模样,抬手打住,“众位爱卿皆以民生为己任,定然与朕一样,不愿看百姓遭难。”
崔太傅:“陛下圣明。”
勋贵们:这老匹夫!
不过经由这一趟,勋贵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察觉到了危险气息。
结合之前户部韦长善事件后各地清检之事,他们不得不悲哀地开始为自己做打算。
陛下,这一次,是要来真的了。
太后是辰正一刻醒的。
自打眼睛染了毛病后,她每晚天黑后一个时辰便歇息了,早上也不愿过早醒来。
她厌恶看不清环境的无力之感。
昨日夜里她本来还要询问些事情的,结果恰逢柳司言来给她传话尚宫局的事情。
她便不得不搁置了。
今日一早醒来,听闻长公主劝降一匪寇,她还不以为然,直到听闻那匪寇是从湖州来的时,一向慈和的她立时怒了,手里的佛珠串都被捏得死紧。
“哀家还说这群人出了湖广后便悄摸没了消息,竟是一路来了京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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