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查。看看那内侍究竟因何而死。”
他不相信一个内侍无缘无故就能溺水而亡。
这一夜,宫中注定不得安宁。
关雎宫如此,椒房宫亦是如此。
烛火昏暗着,皇后怀里抱着唐翘送给她的那只橘猫,神色颇有恍惚。
“主子放心,宫外国公爷已经动手了,这次景氏一族不死也得脱层皮。”素琴说着关涉淮阳侯府生死的大事,皇后却像没听见似的,眸光涣散着,没个聚焦之处。
怀里正熟睡的猫儿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轻微地“喵喵”叫着。
皇后的眸光被怀中小东西的动静唤了回来。
她睫毛微颤,问素琴:“芝芝呢。”
“长公主她……”素琴抿唇,“从麟德殿回来就去了清凝殿。”
以往这个时候,她都势必要先来正殿给皇后请安,看皇后喝了滋养身子的药膳才回去。
今日却没踏入正殿。
皇后垂眉,“是我对不住她。”
素琴忙道:“可您最后收手了,长公主她也并未受伤。”
“做了就是做了。”
她没什么好辩解的。
“清凝殿熄灯了吗?”
“还没呢。”
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清凝殿自她册封后,更添了许多东西,大殿内各处都是富丽堂皇的。
可她看了总觉得刺眼,搬了平日里自己喜欢的那个绣墩,到廊檐下坐着。
艾艾给她拿披风出来,“夜里冷。”
唐翘任由她给自己披上,问:“婉柔呢?”
“殿下忘了?之前开宴不久,国公府老夫人有恙,将大姑娘召了回去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她微微抬眼,余光瞥见院门口出现的那人,两人相互看着,可皇后不敢踏足进来,她亦……不知该如何见她。
她拢了拢披风,裹住自己的身子。
这具身躯如今没中乱七八糟的毒了,可到底还是怕凉的。
翌日天明,慈真大师提前来了。
“前日大师才来过,今日怎么?”皇后精神有些不好,她面色苍白地看着慈真大师。
按理,他还要五日才来诊脉的。
慈真大师没有立时答话,一如既往给她诊脉开方子。
素琴心绪紧张,“大师,我家主子如何了?”
慈真大师在写方子,没抬头地道:“外伤可治,心陋难医。”
此话一出,素琴和紫苏都拧了眉,“大师?”
慈真大师没理会她们的愤怒,写完方子后放在桌案上,“这是贫僧为皇后娘娘写的最后一张方子,伺候皇后娘娘的病,恕我无能为力。”
说罢,他冷着脸整理起药箱来。
皇后拦住要发火的两个侍女,不解问:“本宫想知道,大师为何如此?”
慈真大师挎起药箱,起身,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大邕最尊贵的女人,眼里只剩下了嫌恶。
“贫僧受人所托来为皇后娘娘诊脉,如今想反悔了。仅此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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