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翘想了想,转身问她,“艾艾,你是自小长在宫里的吗?”
艾艾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,于是道:“奴婢是幼年时跟随小姨参加侍女小选入宫的,在花卉局待了几年,”说着她似乎意识到什么,不由有些紧张,“殿下,奴婢虽然年纪小,可也是各项考核得了优等才能来您身边的,不是靠我小姨的关系。奴婢有什么地方说错做错,您骂我打我都成,您别撵我走。”
唐翘心道:难怪了。
花卉局那地方,虽然也少不了明争暗斗,可比起六尚二十四司来,实在是小巫见大巫,她又有个小姨护着,难怪能长出这么个嫉恶如仇又天性淳善的来。
虽然单纯,却也一心赤诚。
她笑了笑,“放心吧,我这个时候,不撵你走。”
只是她这样的身份,身边少不了的祸事,艾艾这样的一个不谙世事小姑娘,待在她身边怕是活不长久的。
好在上一世万寿宴过后,艾艾就由谢皇后破例谴放出宫去了,也算保全了她。
这一世,也理当如此的。
“艾艾,你绣工极好,帮我绣一个香囊吧。”
说起来,这么久以来,唐翘还是第一回给她吩咐事情做,艾艾自然满口答应,甚至激动,“殿下您放心,奴婢一定给您做一个极好的。您只将您喜欢什么款式告知于我便可。”
“款式嘛……”她摸了摸腰间的香囊,“就与这个一样,越像越好。”
时间一晃而过,自打慈真大师给皇后看脉行针后,皇后的气色显见愈发好了,这日慈真大师来二次行针的时候,永丰帝也放下朝政赶了过来,在一旁静静等待慈真大师行针。
行针向来耗时耗力,这一等少说也得是一两个时辰。
永丰帝也颇为耐心,一直等着,等到大师行针毕,又吩咐给上了茶点,这才叫人恭敬请到内室,又屏退了伺候的人说话。
“朕晓得大师因北燕皇室有了许多伤心往事,能再入宫城已是为难,朕本不愿强人所难,可朕那三儿子,确是可怜。朕纵然身为帝王,也盼着子女能康健万福,大师慈爱,想来定是能懂朕之苦心。五年前朕若得罪了大师,也还望大师莫要怪罪才是。”
“陛下言重了,贫僧五年前离京,并非因为陛下相逼。陛下为着逸王殿下如此屈尊纡贵,慈父心肠,贫僧亦是动容。”慈真大师不由感慨,到底是大邕强盛,便连君主都如此宽厚,不似北燕那人,残忍又目空一切,“陛下如今相问,是想要贫僧替逸王治病吗?”
永丰帝展颜颔首,“大师胸襟宽阔。朕那三皇子是自幼的毛病,这两年来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好转,可朕瞧着总觉得他精神不好,可否劳烦大师替逸王也瞧一瞧?不管结果如何,朕都感激不尽,大师若有什么所求,朕定尽力满足。”说着许是怕他不愿意,又道:“朕听闻大师近年来苦寻解瘴之法,朕可下令,召集尚药局、太医署众医师一同与大师坐坛讨,如此或可尽快得出解药。”
“陛下仁心,”慈真大师缓缓笑了,“不过贫僧已经寻到了解瘴之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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