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没病吧!
就算陈老爷娶了她的侄女当妾,干他什么事,他正经做他的生意,不偷不抢,就算是陈老爷,难道还能把他抓起来不成?
他可是良民,不是陈府的奴才!陈老爷又不是那皇帝爷,真能只手遮天不成。
苏望与那花大娘吵了起来,那买葡萄汁的熟客却是惊讶的看着苏望:“原来你们不是一家的,这位婶子可说她是你娘,要不,我们也不会买她的东西。”
他娘?
苏望真是气坏了,他将挑的两个木桶重重的放在地上,扔了扁担就冲过去揍那妇人,可是,他却被银刀死死的拉住了,苏望一脸怒火:“放开我,这该死的东西竟然冒充我娘,还真我是好欺负的!”
银刀紧紧的拽住他,“别动手,那是要做蹲牢房的。”
苏望正在气头上,哪里听进去他的话。
那花大娘见苏望被银刀拉着,以为是银刀怕了她,心里越发的得意起来。
银刀在苏望的耳边说道:“有衙门的人,可不能冲动。”这话让苏望瞬间就清醒了过来,他那窜在心头的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,他朝银刀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,这才发现不仅有衙门的人,连常小公子也在。
苏望已经平静下来了,银刀便松了了他。
此时,常小公子慢慢的走了过来,只见他来到苏望的面前,说道:“苏兄,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,这位是银刀,这位是常谦常公子。”苏望一边打招呼,还一边将银刀介绍给常谦。
常谦看到了这边围着人,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便问道:“苏兄怎么会在这里?”
苏望沉默片刻,说道:“我在夜市卖青果汁。”
常谦惊讶道:“青果汁,那是什么?什么是青果?”
苏望解释道:“青果就是山上的野葡萄,制成汁,拿过来卖,因味道还不错,所以大伙挺喜欢的。”
常谦闻言便说道:“给我来一碗。”
苏望想了想,最后还是将生竹筒里装的递给了他,常谦有些不解,苏望说道:“这个味道更好。”
常谦接过竹筒装的葡萄汁,揭开盖子,然后喝了一口,还未喝完,常谦就立刻说道:“给我来十筒,不,二十筒吧。”
苏望有些惊讶,不过还是提醒道:“这东西可不能放,买多了也不好。”
常谦笑道:“我家人多,还有仆妇,能喝完的。”
苏望将那二十个装满葡萄汁的竹筒递给了常谦,常谦接过之后,便问道:“多少银子?”
苏望摇头道:“这东西不费钱,就算是我送的,不收钱。”
常谦听到这话,便将脸板了起来,说道:“这可不成,若是不成钱,我便不敢要了。”
银刀一边说道:“六十文钱。”
常谦数了六十个铜钱给苏望,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衙门的人一道走了。
银刀问苏望:“我们是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?”
苏望一脸晦气的说道:“咱们回去,不卖了,反正屋里的葡萄也没有了,咱们正好回家看看二妞的葡萄酒弄得咋样。”
“这青果汁怎么办?”银刀问。
“送给左邻右舍吧。”
这天,苏望带着两桶葡萄汁回去了,他心里更坚定了要买个铺子的心思,等了有了铺子,看谁还敢占他的地。
那位花大娘这天晚上足足带了四桶‘葡萄汁’,不过却是没有卖完,还剩了足足三桶,她心里觉得奇怪,那小子每天两桶,还带着竹筒里装的,那么多,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,而她的这个,每天都来,竟是越剩越多,为啥啊?
常谦的嫂子有了生孕,吃啥都不香,无意中喝到常谦带回去的青果汁之后,竟然开了胃口,啥都能吃了!这可喜坏了常家人,连常知县都觉得这东西不错,还叮嘱常小公子再去买些回来。
不过常小公子忙着成亲的事,哪有空,于是便派了下人晚上去夜市买些回来。
常家大嫂喜欢这东西,一买回来就忍不住打开喝了,可是,才喝了一口就觉得这东西味道不对,咋苦苦的,还带着涩味,还没等她回味过来,肚子却是绞痛起来,她大惊失色,捂着肚子便喊了起来:“来人啊,来人啊,快请大夫过来……”
这一夜,常家乱成了一团。
第二日,衙门的人便带了绳子去了苏望租的院子,准备交人捆起来,竟然卖‘带毒’的东西,这可是大罪!
张捕头亲自带人过来的,因为这事涉及到常知县,所以他不得不来,不过奇怪的是,他敲了半天的门,都没有人过来开门,最后,张捕头一脚将门踹开,带着人硬闯了进去。
院内空无一人。
难道是畏罪潜逃了?
正在此时,周围的邻居却是探出头来,都出来瞧热闹。
张捕头见状,便问那些人:“各位可见过住在这里的苏望,他时候离开的?”
一位婶子笑道:“二天前就回了家,说是青果汁卖完了,得回家再带些过来。”
二天前就回家了,可是让常嫂子中几乎落胎的‘青果汁’可是昨天买的啊,难道东西不是苏也难怪卖的?
还是说另有隐情?
张捕头脸色阴晴不定,他将王捕快叫了出来:“我听说这位姓苏的小子关系不错,你应该知道他家在哪吧,赶紧带人去把人给我带回来!”
王捕头低着头,一脸冷汗的应道:“是。”
过了片刻,王捕头忍不住抬头问道:“那小子是个实在人,肯定不是他做的。”
张捕头沉着脸说道:“不管是不是他,先将人带回来再说,至于其他的,我们自然会查,放心,若不是他,我们自然会放人。”
张捕头四十多岁,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捕头,自然是极有经验的,他听过那位邻居的话之后,便直接找去了西街的夜市摆摊的地方,现在是白天,那里摊子并不在,不过这可难不到张捕头,他直接问了周围的铺主,卖‘青果汁’的除了一个年轻小伙还有谁?
铺主想了想,说道:“还有一位花大娘,开始买的时候还骗大伙说是那年轻小伙的娘,还把年轻小伙气着了,本来那小伙子都想揍人了,可是听说那花大娘的侄女是陈老爷的小妾之后,便走,我正纳闷呢,还听过陈老爷有轻的小妾啊!”
姓花,还跟陈老爷有关?
张捕头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,陈老爷跟常知县就快结成儿女亲家了,若这事真与陈老爷扯上了关系,有些不好办啊。
——
花大娘听说常知县的儿媳妇吃了她的红汁之后差点小产,她吓死了,直接去了柳叶胡同找了那位做了陈老爷外室的侄女。
没错,是外室。
花大娘的侄女不过是陈老爷的外室,并不是妾。不过陈老爷可承诺了,等过日子家里太平之后,就正纳她进门,所以在花大娘的心里,她侄女就是陈老爷的妾。
“小蕊啊,这可怎么办啊?”
“姑姑,发生怎么事?”
如果常谦在这的话,一定会认出来,这位花大娘的侄女正是那位卖身葬父的姑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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