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。
气氛冷的有些可怕。
百姓口中的恶霸,官吏眼中的恶鬼。
令无数人噤若寒蝉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跪在大殿内瑟瑟发抖。
他能明显的感觉到,自从自已进来以后,老朱父子俩的目光一直在自已的脖子上打转。
至于那个小的更狠,已经直接拿着刀子在那里削果子了。
老朱手里拿着关于此事的详细奏折,一个字一个字看的相当缓慢,血红的双眼证明了他此刻的心情。
方静之是他留给自已儿子与乖孙的宰相之才。
如此的天子剑,竟然折了。
这让他难以接受。
更加难以接受的是,虽说嘴上总是骂骂咧咧,但是心里却已经把方静之当做了自已的孩子来看待。
自已的孩子被人暗算了,这让护犊子的老朱心头怒火难以压制。
“毛镶,这群人动手之前,锦衣卫竟然没有半分的察觉,此事你可知罪!”朱标冰冷的眸子看着毛镶,冷冷开口。
这话语里的冷意,让毛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方静之这个混蛋,怎么就连死都要给别人留麻烦呢。
你说你没事闲着去游什么苏州河啊,你在家里玩不好吗,大不了花魁的钱我来出还不行吗!
等等……
太子殿下这话什么意思?
毛镶猛地惊醒,这是怀疑……
“殿下,臣,臣……”
“臣虽然与引凤侯有些矛盾,经常拿着臣当驴使唤,但是臣十分的喜欢与引凤侯相处,他这个人虽然让人讨厌,但是很有意思。”
“重点是,他是真正的有本事的人,对大明有功之人,臣对这样的人,永远保持自已的尊敬。”
“此次引凤侯前往苏州……”
“孤想听的不是这些废话!”朱标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:“孤想知道,为什么这么多人刺杀静之,却没有露出一点的马脚,你们锦衣卫的人,就是这么做事情的吗,孤与父皇,还能信任你们吗!”
“臣知罪!”毛镶耷拉着脑袋,不敢再多说话了。
砰的一声。
老朱手里的奏折便摔到了毛镶的脑袋上。
力气之大,大到毛镶的官帽都被摔飞,额头当场就见了红。
“咱要的不是你之罪,那是以后的事情。”
“三日之日,咱要见到引凤侯。”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“做不好,就不用回来了。”
老朱的语气十分冷淡而又平静。
但是就如同表面平静的海面一般,下一秒就会是滔天巨浪。
天子一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。
毛镶此刻,颇有些有苦难言。
从心底说,他是最不喜欢方静之出事的一个人。
针对方静之的护卫,他可以说已经尽了自已最大的努力。
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那些人是真的敢对一位侯爷下手。
而且是对老朱如此看重的一个年轻侯爷下死手。
如今方静之渺无音讯,又从哪里查起呢。
他不想给方静之陪葬,那么需要陪葬的就必须是陛下希望看到的人了。
想到这里,毛镶眼中一丝厉色一闪而过。、
待到毛镶走后,小小朱忽然开口了。
“皇爷爷,也许此事,早就在先生的计划之中了。”
“所以孙儿觉得,先生可能是暂时躲起来了。”
“至于他为什么要躲起来,可能是为了方便我们来做一些事情!”
什么?
老朱闻言,顿时眉梢一喜。
若是别人在他气头上说这话,别管是谁,先拖出去打了再说。
可如果是自已的乖孙,那可就不一样了。
“雄英,你难道知晓静之那小子的谋划?”老朱来了心情。
他也不认为方静之出事了。
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子最是怕死,平日里带着一块逛街,遇到点危险的事情,别人都是先护驾,就这小王八蛋,直接把咱护到身前。
就这么怕死的一个聪明小子被人阴了,老朱打心底不相信的。
“皇爷爷你那看,这是先生出事之前,让人送来的迷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