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澐寒靠着他的腰,泪水沾湿他白色的衬衫,失声痛哭,手拽着他的衣袖,留下褶皱。
冷言枭觉得语言如此匮乏,深思斟酌如堵在喉,涩然低语:“一切都会好,一切都会好。”
“今天之后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沈澐寒找到一根浮木,紧紧地拽着他衣袖,手里的糖葫芦,砸在两人的脚边,包裹着的糖,碎裂而散,此刻微风渐变,头上的蓝楹花沙沙作响,飘散砸落在两人身上,她的哭泣也随风变小,他安慰的声音轻散在风里。
“都会好的。”
酒精一点点的撞击着脑袋,那些撕心裂肺,痛苦的回忆再次不受控制的侵扰着她,她的心再次被荆棘缠绕,悲情涩然:“你也骗我,一切都不会好的。”
“好不了,一切都好不了。”
“所有该发生,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。”
冷言枭不敢妄言,他那天接到电话,是他被她救后的第一次见她,他可以安排人去做一切,他还是推掉会议,亲自去帮她。
帮助她从医院逃出来,他们本应该恩情两消,如此分道扬镳,可是望着她脸色苍白,憔悴,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。
她杀人,凶狠的模样,他才知道她并非如表面那般柔弱,她刚烈,眦眦必报。
她倒在大雨中,他没有犹豫思考的带她离开是非之地,明知道,救了她这一次,他有可能就会被羁绊牵扯,他还是没迟疑的朝她走去,带她躲开那些搜寻她的人。
这一次,是他自己要撞上来的,她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很多,他只猜到是因为一个人让她如此伤心,但是是谁,他不知道。
他没安慰过人,也不知她发生的事,只能用贫瘠的语句来安慰她。
他只知道她很伤心,他并不想她哭,她哭的时候,他心有异样的感觉,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,很陌生。
沈澐寒此刻酒精上脑,望不清眼前人,她只觉心里很痛,面前的人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往事浮现,历历在目,濒临死亡的悬崖,她紧紧握着他的衣袖,才让她不那么恐慌。
恪守理则,不触碰女人的冷言枭,温柔拍着她的背,不厌其烦,吆喝的喧闹,由远及近的鸣笛,骤然消失,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的哭泣声。
冷言枭就站着,轻拍着,拂去她头上的蓝楹花,任由她悲然的泪水浸湿他白色的衬衫,俊美如斯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耐,满是心疼,细看间,可见他眉眼猩红。
此刻无声胜有声。
沈澐寒在牢里四年之久,深想自己是怎么爱上他,何时爱上他,思考四年之久,她都没得到答案,明明是她爱上他,可是她却寻不到一个答案。
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,可是却追寻不到答案。
一切困惑堵在她心里,她有勇气,冠冕堂皇,面不改色的告诉别人,她恨傅霆琛,也可以告诉叶淮芷,傅霆琛不重要,她对他只有恨。
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,只有她知道,她是个骗子,她恨的同时,还在没有彻底淡忘他。
她在想方设法忘掉曾经,忘掉过往那些美好,忘掉傻傻爱着傅霆琛的沈澐寒。
忘掉小时候的点点滴滴,她杀傅霆琛的时候才不会有负罪感。
明明她有机会可以杀掉他,可是只要想要彻底杀了他,那些记忆就像魔鬼般缠着她。
比起恨傅霆琛,她更恨自己,恨自己优柔寡断。
那天,那枪本可以直接打在他心脏的位置,最后……她还是没有做到。
她恨当初为什么要靠近他,为什么要可怜他,她为什么没有死在M国的那个雪天。
没有靠近他,她就还是无名无姓的乞丐,还是那个没有心,冷心冷清麻木不仁的乞丐。
在哪个雪天,在相识那天,她对世界没有存有幻想,她决定最后吃一顿饱饭,就彻底消失在人间。
可是为什么要遇见他,为什么要多管闲事。
没有遇见,他们不会有交集,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奶奶还活着,淮芷现在应该幸福的和裴少卿结婚,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会流掉。
傅霆琛说的没错,为什么死的不是她。
为什么经历如此多,还是不能彻底忘掉。
苦涩难掩,怅然低语:“我本该忘了他,可是为什么爱上时那么容易,忘掉却那么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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